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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諺語有云:「每一個人,都住在另一個人的陰影裡。」如果這個「另一個人」指的是過去的自己,那麼心理陰影面積會不會更大?若沒有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契機,是否就注定要被陰影禁錮一生,心中永無寧日?

 

地震鳥,這名稱太有意思,不意外地,我又糾結在書名上了。地震鳥指的應該是地嗚吧?!所謂的地嗚是地震發生時,一小部分的地震波能量傳入空氣變成聲波而形成的聲音,是天搖地震前的徵兆。

 

「一開始我被它嚇到,後來逐漸習慣,但現在,我發現這種聲音總是伴隨著不祥而來......」

 

露西從出生的那一秒起就注定了她是生錯家庭的命運,爹不疼娘不愛,只因她不是他們殷殷期盼的第八個男孩。在以生男機器為豪的媽媽眼裡,露西推翻了她的不敗記錄,是她的恥辱,是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

 

露西上頭的七個哥哥,沒一個有手足之愛,全都是以欺負她為樂的豬玀。有一天,豬玀之一拿了一顆被砸到若不死也只剩半條命的大石頭瞄準在樹上的她,為了自保,露西算好距離往樹下飛撲豬玀,於是陰錯陽差悲劇發生,害人不成反害己的豬玀不幸喪命,然而,讀到這一橋段時,心裡不免要疑惑,難道這一切真的不在露西的算計之中......?總之,這件童年慘劇確實為日後事件埋下了「因」。

 

故事第一頁場景是偵訊室。露西以殺害朋友莉莉的嫌疑被拘捕到案。莉莉死後,露西的男友貞治也失蹤了,從此露西變得緊張兮兮,惶惶不安,猶如驚弓之鳥,「地震鳥」的形容,用在這裡頗為傳神。

 

隨著審訊期間拉長,露西的證詞越來越令人捉摸不清,她一方面聲稱自己不是犯人,另一方面卻又不停撒謊,讓自己的嫌疑加深,甚至想被定罪,究竟莉莉的死到底與露西有無關聯?

 

讀者透過露西的童年經歷,似乎也能漸漸分析推理出為何她要支吾其詞證詞反覆,也許露西認為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能敲碎心裡陰影面積,也是現在的「我」終於能真正告別過去的「露西」之契機。

 

作者運用的手法很特別,用「我」跟「露西」分別代表現在與過去,起初閱讀時,以為主角人格分裂,細讀發現並不是,個人喜歡這樣細膩藏在細節裡的敘事手法,能牽引激發讀者做出更多的思考。

 

案件在這本書裡感覺無足輕重,常使人遺忘。主角本身才是重點。讀完覺得懸疑與驚悚感全繫在主角這個人的心理上,不是變態心理,而是一種讀者在自我反思之後,發現自己也有「我」跟「露西」,地震鳥也存在於自己心中的莫名恐懼。

 

*感謝春光出版提供試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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